留学热“退烧”,创新学校的校长们却说机遇大于挑战
碎片化学习、信息爆炸、全球疫情、舆论导向……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。身处这样一个变化多端的VUCA时代,我们的教育能否让孩子为未知的明天做好准备?创新学校实践的教育革新,足够武装好孩子们吗?
文 | Luna
编 | Jade
年初以来,国际化学校因为疫情面临的难题只增不减:不断变化更新的疫情防控政策、越来越严格的签证分发、许多外教无法按时返工、线上教学难以完全取代线下教育……
这段时间,业内相关者们提到最多的一点就是:要有预见性,要未雨绸缪,要积极反应。因为我们正处于“乌卡”时代。
什么是“乌卡”?“乌卡”即VUCA,代表了Volatility(易变性)、Uncertainty(不确定性)、Complexity(复杂性)、Ambiguity(模糊性)。
虽然VUCA的概念在近10年前就在商业领域被运用,但是,在教育领域,VUCA似乎一直缺乏热度。但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,其实我们早已进入了VUCA时代。
在4月22日的汇客厅,顶思特别邀请了三位嘉宾:蓝湾未来领导力学校校长石国鹏、北京一土学校小学部校长郭小月、建华教育提雅学园副校长王强,共同探讨“在VUCA时代,创新学校如何突围”这一话题。
T=TopSchools
石=蓝湾未来领导力学校校长石国鹏
郭=北京一土学校小学部校长郭小月
王=建华教育提雅学园副校长王强
疫情期间,创新学校做了什么?
T:疫情之下,创新学校在师资方面,如何化险为夷?
郭:和绝大多数的学校相比,一土的规模是很小的。师资方面,借用一句流行语——“全中国的老师都变成网络主播了”。非常有趣的是,我觉得如果老师们能够积极面对这种情况,就能从危机里找到转机。
相比线下教学,现在的线上联系反而让我们更亲密。因为大家会针对一些突发的问题进行实质的讨论。而且线上课程是完全开放的,等于节节都是公开课,对老师来说,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。
所以,我很欣喜线上教育让老师们形成了学习共同体,也让我们感受到了团队的凝聚力。
一土老师DIY直播背景墙
王:建华教育源起于北京市建华实验学校,实现了完整的K-12的全学段办学。我们历来都非常重视教师队伍的建设,比如整个建华硕博教师占专任教师比例接近75%。
而我们提雅学园Theia Academy作为建华在国际创新教育方面的重要项目,100%硕士以上学历,近一半是博士,也有近一半的师资具有海外背景。与此同时,团队非常年轻,几乎都是85后。
从教育工作者的视角来讲,在疫情之下,教育教学被迫转到线上,我们应当进一步整合资源,更好地做好线下和线上的结合。
这个问题其实不是很好解决。学校是重度的线下互动场景,老师也习惯了每天面对面讨论问题。可能平时我和同事或者学生一个眼神,就能明白他的想法。但是换到线上之后,就会有很多的不适应,所以这地方还是挺有挑战性的。
这种线上线下的整合其实在创新教育中很常见了。我们的教师相对年轻,背景丰富,比较灵活。提雅学园也在线上授课上做了一些探索,希望有机会和大家分享。
石:我觉得对创新学校来说,机遇多于挑战。
我们学校的时间表和传统公立学校不一样,原本计划2月1号开学,老师们1月30号就要回到学校。但是因为国内疫情爆发,学校要求外教2月22号前回到中国。这期间他们一边上网课,一边准备回中国。到2月22号,我们的外教基本都回来了,避开了3月1号以后回不来的困境。
现在学校95%以上的老师已经就位,4月13号中学部已开学,4月20号小学部也开学了。
T:招生方面学校遇到了什么困难吗?
郭:我想招生也是大家的共同的难题。很多工作好像只能够在线上去预备去开展,但是因此,我们也产生了很多线上谈话,或者说跟家长互动的经历。我看各校现在也都在做各种线上互动来扩大招生方面的影响力,也希望能够尽快跟认同我们理念的家长相遇。
石:就招生方面来说,我们暂时取消了所有的线下招生活动。这次疫情让所有人都开始重视公共卫生与个人健康。学校所在的海南,环境有一些优势,有阳光、海风、绿树,这些对孩子们的身心非常有益。
疫情带来的冲击肯定是深远的。但它背后的机遇,关键在于我们能不能把握住。
王:这次疫情对很多人观念上的影响会比较持续,受影响最大的是对信息最敏感的人,可能就是现在30-40岁这个群体。他们未来一定会成为我们创新学校的目标家长,成为教育很重要的一个环节,所以他们怎么去思考教育,我觉得对未来的办学会有很多影响。
因为疫情,家长可能会意识到孩子的素养、能力更加重要,而不像过去更关注分数。而这正是创新学校倡导的,因此我是乐观的。
同时,我已经能够从一些家长的反馈里感觉到,他们开始担心是否还要送孩子们出国。他们会思考,为什么要送孩子出国?到底只是为了一个目的,还是说真的希望孩子在学习过程中可以真正收获什么?
建华教育提雅学园通用核心素养模型2.0
T:那么家长方面,在这次疫情中具体有怎样的态度变化呢?
王:就像刚才谈到的,很多家长被迫做了助教,我想他们可能从来没有过这么长一段时间可以完整地陪伴孩子。
陪伴其实是最好的一种教育,所以家长会观察到,比如说孩子的学习习惯在家和在学校,有束缚和没有束缚,表现是不一样的。
他们可能也会跟孩子讨论,停课的这段时间,孩子对学校最大的留恋是什么。包括他们可能还会考虑,未来该怎么选择学校。家长可能会更在意学校的教育方式,是不是能跟自身家庭的教育观念匹配。
建华教育提雅学园GEF教育培养体系
在现在的VUCA时代,我觉得可能会有更多的家长刷新自己的教育观念,重新考虑家庭教育跟学校教育的关系。
对创新学校来说,我个人还是比较乐观的。因为在这种情况下,大家反而可能会对新东西有更多期待。创新学校因为相对来说包袱可能少一点,应对这些变化有一些先天优势。
疫情之后,
如何培养应对VUCA的思维方式
T:疫情期间,课程方面经历了哪些变化?
石:课程是永远需要打磨,不断调试的,要适应一代又一代学生的需求和培养目标。
我们有一门课叫“领导力与企业家精神”。这门课原本也要做很多的研究性学习、批判性思维等训练,而这次的疫情让我们意识到,病毒就是一个很好的素材,因为它涉及到几乎人类社会的所有层面。我自己是个历史老师,我开篇讲这个题目的时候,就讲了人类与病毒共生的历史。
这次疫情对全球化造成了重创,有人说全球化要终结了,但我不赞同。从历史的角度来讲,我认为全球化还在进展中,只是遇到了一点小挫折。短期来看,未来的3年、5年、10年、20年,可能全球化受到了重挫,但我们的孩子就在这期间成长起来了。
我觉得,课程体系本身是一个载体,它需要传递我们的教学理念——我们最终要把孩子培养成什么样的人?课程体系是服务于这个目标的。
郭:老师也是在线上教育的过程中,发现了课堂翻转的很多可能性。老师花了大量的时间为孩子设计各种学习任务和目标,引导学生进行自我探究,并用不同的方式、包括录制学习理解视频、撰写思维导图,还有各种各样的作品,来去呈现学习的成果与收获,最后呈现在网络课堂上。
我觉得我们整个学习状态还是比较好的。可能低年级面临的挑战比较大,但是中高年级的学生,他们在自学能力和自主管理上,都有相当大的提升。
T:这次的疫情对未来的课程规划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?
郭:我觉得现在的世界中,信息是爆棚的。在疫情之初,我们的老师就在考虑一个课题——如何能够得到有效的信息。
我们现在经常说朋友圈是撕裂的,人与人之间思考的差异很大。但我觉得这些对峙其实是启发孩子们去想,“怎样得到有效的信息?”“哪些途径能够更有确凿的证据?”“怎么去证明?”
我们在老师研讨的时候,最强调课程要有连接感。完全没有连接的话,学生和老师完全是平行线,这些内容完全对他们无效。现在说的“连接”不是一个物理概念,而是一个真实的多维度的概念。
面对无常的环境,孩子最需要的是抗挫力、抗干扰能力、自律、负责任的选择,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培养的目标。我们最终想让孩子获得的是一个稳定的心智模型和思维框架。
T:刚才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,就是思维模式。那么,学校怎么设计课程,让孩子掌握这些思考能力和工具?
石:在过去几年里,线上资源和碎片化学习已经蔚然成风。如何识别碎片化信息背后的真相,也是我们在反思教育跟科技结合的很重要的一个点。
我对碎片化的学习一直持比较谨慎的态度。因为当你掌握的真相只是部分真相的时候,有可能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所以我们要从课程设计的角度去培养孩子把握真相的意识,并且我们也在实践中做了一些尝试。
正式开学之前,我们开设了10周的网课,每天都有“领导力与企业家精神”这门课。其中大概有4周的主题和“事实与观点”有关。孩子们尝试辨析事实与观点的时候,他们的思维就开始趋近于critical thinking(批判性思维)。
我的学生家长很惊喜地给我分享了一个小故事。上完这几周的课后,家人用晚餐时围绕着某个菜到底辣不辣进行讨论,孩子脱口而出,“这是一个观点,不是事实。”这是一个一年级的孩子。家长感觉到,孩子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。
回到课程设计上来,我觉得critical thinking本身包含两个方面的东西。
一是一种意识,我要不要用critical thinking去思考。坦白说,人有选择愚蠢的自由。但如果你要想在复杂多变的社会里不被骗,少被骗,那么critical thinking就是个必要的东西。
二是能不能。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里,其中很多信息都是假的。那么如何收集信息,以及在分析信息的过程中如何具备逻辑思维、理性思维、科学精神,这都需要训练。
图源:pixabay
比如语文课,中文一直受到诟病,就是有太多美文,但是不讲“理”。其实中文是讲“理”的,我需要我的中文老师也能够培养孩子这个能力。
前两天我和语文老师探讨《周处除三害》,周处斩杀猛虎、孽蛟,最后他自己也改邪归正。这个故事里,语文老师跟孩子们探讨的时候,就阐发出对乌合之众群体力量的思考。
所有科目,包括艺术课,对批判性思维的要求实际上是一致的。在设计课程的时候,要把核心理念贯彻到所有学科,贯彻到多学科的互动里去。
王:我是这么理解的,一方面,如果教师不具有批判性思维素养,就很难培养学生的批判型思维。另一方面,其实杜威先生很早就提出来过,在做中学。我们给孩子更多任务也好,锻炼也好,让他们在实际运用的过程中产生深度思考,培养他们的素养。
难的可能还是教师端,因为教师会决定教育的过程如何生成、如何去设计。我们团队的做法是,建立一个完整的核心素养模型,其中包含批判性思维素养。
然后,我们团队会一起讨论批判性思维素养的定义,如何去分解,也会对应到学生的行为表现。
要培养孩子的素养,就得去创设条件,所以很重要的就是给孩子们设计好表现性的任务。这样的素养点我们有十几个,批判性思维是其中的一个。在整个过程中,我们根据孩子的反应不断地提升和完善课程,我们现在做到了2.0版本,和1.0比起来,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化。
在课程体系角度,提雅学园的课程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模块,叫做“底层核心学习”,批判性思维的系统教学就在其中。比如说批判性思维,如果学生在小学和初中没有受过完整的方法论指导,就很难建立起完整的概念。所以我们除了在课程中融合批判性思维,还单独设计而来批判性思维课程。也是希望用系统的方式给孩子更好的帮助。
T:在基础教育阶段,价值观教育也非常重要。这些看起来比较虚的东西,如何设置评价机制?
王:我觉得可能得从两个角度来考虑。
第一,我非常认同未来的孩子应该具有全球化的视野。但是疫情之后,其实中国在国际层面面临了更多的挑战:别的国家怎么看我们?我们如何在世界上扮演一个新角色?这些是我认为在培养过程中,必须要考虑的底层价值。
第二,我觉得教育创新的理想是影响更多的国内教育。
我举个简单的例子,我们的中国根基模块以学院为单位,每学年第一学期进行为期一周的“中国行走”,每一位学院成员都能够触及到最真实、最“文化”、最“阿中”的祖国,用心去聆听、体察、感受当下中国之状态;能够在最好的年纪,养成对国家民族的认同和对文化传统的热爱。
但这些素养,至少在我们现在这个阶段,不太好给它评级。所以,我们采取的一种方法就是check list,从多个角度,比如10个或者20个点去定义素养。然后,通过孩子整个时期的行为表现,会去判断他体现了其中的哪些点。相当于做“有无”的一个确认,而不是做等级性的确认。
提雅学园现在做的各种尝试,在验证有效后,也希望能更多地提供给更多学校和老师。
郭:我说说小学的品格教育。
所谓的素养评价,我们只有“有”和“没有”,没有“高低”。我们也特别的强调,不去对立,很多东西没有好与坏或者对与错。我们小的时候太多的所谓对错、善恶、美丑、新旧,我们有一个模式化的思维,这些是我们希望打破的,所以我们学校非常注重培养孩子的社会情感。
另外一点,一土的教育,乃至课程的设计与落地,都是围绕我们的核心素养(认知自我、追求美好、沟通协作、学会学习和敢想敢做)来进行的,而每个维度下,又拆解出好多可评价和指标。最终,一土希望能培养出内心充盈的乐天行动者,理性创新的高效学习者。
我们相信,每一个孩子的成长都是不一样的,只要这些孩子在自己的成长状态中,都能体现出这些核心素养,最终,成长为最好的自己。
困难重重,学校如何见招拆招?
T:刚才提到小学低年级段的线上课程效果不是很好,主要原因是什么?
郭:我觉得主要的问题是小学低年级段的学生,因为年龄限制,自主学习能力还偏低。
而当课堂脱离了学校的物理环境,没有老师在身边手把手的支持,就势必需要家长一起参与完成,包括下载一些学习资料、帮助孩子完成一些挑战性的任务,或是参与老师有意设计的需要亲子互动才能完成的活动,这些对一些家长来说就会显得有些“过载”。
对于高年级段的孩子,我们收到的来自家长的反馈要好很多,事实上,很多家长通过线上学习,发现孩子自主学习能力、自我管理的能力都在不断增强。
T:是不是可以从技术方面来改善这种情况,比如说对小朋友更友好的线上平台?
郭:我觉得现在的技术已经相当友好了。主要还是成人要理解孩子,陪伴孩子。
现在老师投放的任务,孩子能够产出的东西其实是超出我们预期的。但他们仍然需要学习支持者,学习支持者原来主要是老师,现在更多是家人。
我们和家长开了各种沟通会,有的家长表示,教育应该是学校的事。我一直觉得,教育应该是家校共同的责任,在教育过程中,其实家庭教育还是蛮关键的。我们能做的,就是增加教师一对一辅导的时间,帮助孩子去解决一些个性化的问题,同时,尽最大努力,让人与人之间真实的联结依旧在线上能够得到很好的延续。
T:在未来,学校的师资配备会有怎样的发展?
石:对于师资的未来发展,我觉得应该是挑战和机遇并存。
我们创校到现在两年半,利用全球互动和网络资源上课是常态。目前,我们上了10周的网课,还比较适应。如果国外的疫情不能够得到有效控制,我们已经签好的下一年入职的新外教可能就进不来了,这就逼我们要去想办法。
未来的机遇要求我们,必须在高新技术的基础之上,建立全球师资的公共平台。也就是说,可能将来很大一部分老师,就分散在世界各地了。
T:基于技术的这样全球教师公共平台听起来很有意思。蓝湾未来领导力学校现在设计和开展到哪一步了,能分享一下吗?
石:“环球课堂”一开始就是我们学校的既定方针。我们为学生提供多样的海外学习机会,幼儿园的孩子可以在学校本部和海外接受“双母语沉浸项目”;6年级学生和9年级学生可以在海外基地留学;其他年级的学生则通过不同的短期项目探索外部世界。
参加“环球课堂”项目的学生能够在合作院校共享他们的图书馆、教学设施等资源。学校的外派教师团队将担任班主任、学科教师及项目研究导师。
我们学校地处海南,不像北京、上海的学校那么有号召力,要想把全球最顶尖的人才吸引过来,光靠风景和环境是不够的。所以,我认为最合理的,也是性价比最高的方式,就是线上线下结合。
师资这部分,从创校开始,我们就打造了三支教师队伍:
一支是线下的,就是校园里的所有老师,中外教都有;
另外一支是学长顾问团,由我以前的学生组成,他们都从世界顶级大学毕业了5至10年,成为各行各业比较拔尖的人才,他们可以给学生带来广阔的全球视野;
还有一支是精英导师团,成员是各个领域中的专家、学者、顶级企业家。他们的任务是给孩子做讲座,有些活动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做。
举个例子,我以前一位学生家长是社科院的研究员,她在贫困地区呆了18年,一直做田野调查。她和孩子们分享了这18年来的一手数据。这类导师,不论是情感,还是学术,都可以把孩子往最高层次引领。
所以,环球课堂已经成为未来领导力学校的重要发展规划。我们也会在未来尽快形成一个更完善的结构。
T:这种教师团队的模式会成为未来的趋势吗?
郭:我特别认同。这次的疫情把传统的教学模式翻转掉了,打破了我们原来被学校和教室墙壁禁锢的思维,所以我觉得会带来很多新的机遇。
首先是全球教师人才的整合。我们学校也是这样的,在国内疫情最严重的时候,我们的姐妹校,还有曾经有联系的学校,大家就开始给我们录课。不是说谁设计的,而是很自然地就发生了。
近来,因为疫情,大量的全球教育资源都免费了,无形之中,也让老师有了更多的跨越国境、文化的资源的支持,和大量的围绕同样的教育课题的广泛的讨论和联结。这些都是非常好的趋势。
但同时,我也确信学校的线下部分是不能被取代的。作为校长,我很欣慰地看到一土的老师们都在不遗余力地设计对孩子友好的、以学生为中心的线上课程,而且从落地到效果上甚至超出了我们的预期。
但我们同时也更深地意识到,线下的学习和连接是非常重要的,教育不能缺失真实的丰富多才的学校生活、和真实的人际交往。而在这些真实场景下的联结和学习,是线上教学永远都不能取代的部分。
T:整个团队在一起,最让您难解决的问题是什么?
王:一年多前,有个台湾的教授和我们聊天,然后他说,“我打赌你们这个事情办不好,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三个以上的博士可以把一件事情做好,你们光在一起打架了,哪有时间去落地。”
确实,我们团队中有很多老师都是博士,我觉得这件事有利有弊。好的方面来讲,我们会对问题做最深度的思考,希望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;不好的方面来讲,大家都有各自的观点,很多精力会花在讨论上。
不过,重要的是我们团队的文化是真实,所以即使大家有分歧,最终还是会为了共同的目标找到办法。
VUCA时代,如何不忘初心?
T:刚才一直在谈创新和实践,这个过程中间一定是会有很多的挑战,甚至诱惑。那我们怎么坚守?
王:我觉得创新的本质是回归。杜威先生有一篇很有名的文章,叫《我的教育信条》。里面提到了5个问题:什么是教育;什么是学校;什么是教材;方法性质;学校与社会进步。如果这5个问题我们有答案,我觉得自然就会有坚守了。
郭:我觉得做教育最重要的就是面对自己。如果我们希望孩子成为终身学习者,希望孩子能够面对无常的未来,那我们现在自己的状态就非常重要。
其实每一个教育人都要面对自己对不确定性的惧怕,要能够接受这种状态,让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。
石:坚守是个好词,但不管坚守什么,我认为第一要点是你得知道初心是什么。也就是说,不管外界有多么大的压力,你不能自己乱了阵脚。
所以,价值观、教育的终极理想这些东西,都要想清楚,否则就不要做。要不然不但害己,还害人。
另外,老师也是普通人,不要把教育者神圣化。孔夫子说过一句话挺有意思,“道不行,乘桴浮于海”。他主张,路行不通了,就坐木排到海上漂流去。这个思路行不通了,就换一个方法。
有人祈祷说,上帝啊,请让我能够改变我所能改变的一切,让我能够接受我所不能改变的一切,让我能够有智慧去辨别这两者之间的区别。我认为最后这一点是很重要的。
所以我希望我的学生们最后能实现三个和解。
第一是与自然和解,不要战天斗地,要回归到“我是自然的一部分”。
第二是与他人和解,也就是与世界和解。我们是多元的,在全球化的进程中,不可以以自己的信仰去“是其所非,而非其所是”。
第三,最重要的一点,我认为是在人工智能时代,孩子们能够与自己和解。教育的目的是要能够接受机器成为自己生长环境的一部分。
如果,能做到这三个和解,那将是很强大的。他当不当领导,都有领导力。希望所有的教育人都能够把这个目标时刻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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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VUCA时代,创新学校如何突围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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